崔艺智
发表于 2019-6-29 21:36:51
【“她不是在看我吗?啊我心碎太平洋....”】
【他背后细细碎碎的话终于落进耳朵里,我将目光略略移开一点,落在那个男版周全娅脸上】
对,不是你。是他——
【我向来不是什么温婉柔和的女生,一击必中不算完,痛打落水狗才更有趣。下巴划过炎热的空气,同目光一并指向今日份心动尤物。】
“你不会不打的。”
【目光停驻的瞬间,他的声音也落在耳内。】
【细细碎碎像柄小锥子,将他的脸和他的声音以及他的整幅轮廓都一下一下刺在心口。】
【崔艺智的人生是纪录片,偶像剧一流不是她的菜。】
【这是刚刚开始做rapper时跟前辈们一起喝酒,三三两两的开起带着颜色玩笑时,周易婓指着我说的。】
不——
【不是的。】
别了,来一次就够了。
【我重新上前去,仰起头来看他,是从来不太喜欢的看人的形式。但是为了能仔细看清他的脸,却到底还是凑近了】
日日来夜夜来的话不要到处乱说
【我笑,手指一并攀上微微发烫的铁栅,不经意似的拂过他手掌侧面】
叫人怪动心的。
【从纪录片向偶像剧过渡仿佛是很简单的事情,对的人再加上对的时间,天时地利的叫人不得不屈从于命运】
手机号码是什么?
【我从云端坠落,将他一并扯下来,做一对凡尘俗世里最普通不过的高中生。】
林瀚舟
发表于 2019-6-29 22:18:22
她的否认将身后的窃窃私语转换成了鬼哭狼嚎,我嫌吵,回头对准刚才踢的位置又下了一脚,孙翔安静了,抱着膝盖愁眉苦脸的盯着我,嘴皮子不断翻动着,不必看都晓得他又在咒我不得好死的同时骂我娘。
我和我妈没有多大的母子情谊,她喜欢在赌桌上拿我当赌注压给别家当儿子,我自然也不会介意别人在口头上占我妈什么便宜,比塑料还薄的母子情谊只靠那股血缘勉强维系着,她不觉得哪儿不行,我更不觉得哪儿不好,只要生活费到位,我自然不会干涉她的生活。
更何况她的回音盖过了一切负面的情绪,提着我的心飞跃了大气层。
“哦。”我仍然笑着,不嫌肌肉疼似的扩大了弧度,手掌摊开,“手机给我。”
在她解锁之后往联络簿中输入了一串数字,一面余光观察着手中轻薄的机型;巧得很,一样的苹果制品,四舍五入一下就能成情侣机——只要我妈下次赌钱的时候别把我手机当赌注抵押就行。
我的名字算算也是生僻字,特别是瀚字难找,输入名字的时候怕她无聊,又搭话说:“我平时可沉默寡言了,一般不跟女生说话,也不跟一般女生说话。”
打字的空隙间我从手机里探出墨黑的眼睛,一弯眼角又笑起来:“所以你大可放心。”
肢体接触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早,更说不上晚,只有够与不够之分。我将联系人保存后摁下锁屏键,将空着的左手探过栏杆,握住她的手腕,郑重将手机物归原主:“存好了,记得打电话。”
说完不带流连的将双手收回,不可抗力的触及到她带着凉意的指尖,想来是方才沾的凉水的缘故;实在可惜没能在那时就站在她身边,如果将来有钱,我一定自己买个DV放在家里,日日夜夜都对着她拍,这样或许就不会错过彼此生命中的任何珍贵画面。
“你真的只希望我来一次?”身后的人做着这节课铃响的倒计时,我算着时限也该告别,临行前再次看向门后的她,笑意盈盈的明知故问。
崔艺智
发表于 2019-6-29 23:02:06
【那台手机在我手里时看来还是正常大小,但是落进他掌心,就忽然变的玲珑娇小起来。】
【于是我去看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里,大概也会变得娇小些。】
啊,糟糕——
【尾音是刻意拖长,声色语气却俱含笑,仰脸看他】
我平时一点也不沉默寡言,向来来者不拒,怎么办呢?
【微微的偏脸,由脸及语气,都掺进一点不自知的天真】
你好像要天天担惊受怕了。
【直性子此时都化作九曲肠,每一句都像在出谜语,答案指向性太强,句句都是难出口的表白。】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收回的手机上规规矩矩的备注三个字,我最后觑一眼屏幕上堪称复杂的姓名,再抬起头来望他】
崔艺智,我叫崔艺智。
【我们的进度似乎有点快,横跨了太多环节。而我此刻将进度条向回拉,拉到最开始的地方。】
“你真的只希望我来一次?”
【两句话叠在一起,我低头笑】
我希望你天天来,日日来,夜夜来,被教导主任抓了就溜过来,被门卫赶了,就从后门来——
【最终直线条的崔艺智还是回到她的正轨上,昂首对上他一双熠熠的笑眼】
来不了了也没关系,我过去就好了。
林瀚舟
发表于 2019-6-29 23:57:48
本帖最后由 林瀚舟 于 2019-6-29 23:58 编辑
我平时确实是一个安静的存在,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说话,而大多数时候,我觉得没有必要说话。
每个人在每个时间都有自己必须完成的事,大多数人会将该做的事情分作主次,先保证主的情况下叠加次的要素,让自己成为更加多元化的人;而我不同,我做完主之后往往会放弃所有次的内容,人生活的像一道直线,有钱时花钱,没钱时呆着,学生时读书,出了社会再工作;一切安排的按部就班,却也无聊无趣。
从最初的眼神里我就猜到她或许是点亮我人生的一把钥匙,将原本黑白的画面逐渐染进不同的颜色,最终令我可以从无声的世界走出来,成为这阳光之下的普通人。而她的大胆,无畏,略带小恶魔的态度也叫人心神迷醉。
一个人在构筑好自己的本核之后很难再撼动,就如我喜欢直线去直线归的性格,钦定她之后,此生都未必会再改变选择。
“那简单,你若作红杏,我就作那青墙,”我放缓语声,悠悠的同她说着情话,“你出一尺,我挪一丈。”
右手握拳,往胸口上一砸,扔笑眯眯的:“人生嘛,多点刺激才有趣,我这儿结实着呢,你尽管让我担惊受怕。”
而我甘之如饴。
我当然知道她叫什么;那个篮球小子报出她的名字的那一瞬我就将崔艺智三个字刻进了灵魂里。
Ed Sheeran有一首歌里写他祖父母的爱情,其中有一句歌词说,她取了我的姓氏后,我们才合二为一;我开始萌生出一些将来或许去国外结婚的想法,尽管我们连交往的点都未曾写开。
孙翔再度开始嚷嚷,这次不是起哄也不是自嘲,而是正儿八经的担心班导回来突袭;我将最后的时间放在她身上,总结陈词前我说:“那你来的时候记得喊林瀚舟,我在哪儿都一定跑来。”
这时候的我想不到,这是我未来四年内和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见面;我回家之后就接到了我妈赌博败光家产的消息,我爸的工资要月底才发,九月的学费完全没法缴的同时,为了躲避那些上门催债的人,我不得不从明天开始休学,从苏台区的房子搬走,和我爸一起住回奶奶的旧家避风头。
我妈有一句格言是说,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她不是第一次赌博失利,而她既然能让我上一次艾顿,也能让我上第二回。尽管我们母子之间没什么感情,我却仍对她抱有莫名其妙的信任。
但至少现在,我的眼里仍然只有她,说话时也没有想过,这是我一生都无法偿还的誓言。
“再会,崔艺智。”
我叫她的名字,回头奔跑时,我开始计算这条路究竟有多长,而我得练多久的长跑,才能再快些见到她——
而这些无用功的想法,再也没能派上用场。
结。